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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石亚布力演讲,爆了很多料hellip

11月19日,在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上,万科集团创始人王石发表了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系列演讲。以下为演讲全文(记录整理,未经审定)。在亚布力“中国企业家论坛”20周年之际,非常高兴我又来到这里。我对亚布力很有感情,今年是论坛20周年,但我跟亚布力结缘有22年了,年我开始学习滑雪就在亚布力。我记得非常清楚,两年之后亚布力开始举办论坛,每年我都愿意参加,动力之一就是有雪可滑。·1·

我的判断和选择

还记得我年第一次参加论坛的时候,正赶上万科经历自己的历史性时刻——大股东从深圳特发公司变更为华润集团。这次变更在学界引起争议。简单说,你王石早就是第二大股东了(注:年股改后,公司40%的股份归属创始团队),国有大股东现在同意转让股份,团队不努力当第一大股东,相反把机会给了另一家国企,为什么?追求清晰的产权,摆脱不必要的行政干预,不就是你王石的理念吗?这是争议点。记得当时在这里参与讨论的,有我非常敬重的几个经济学大家。我跟他们解释:做出这个决定,是我的个人欲望与中国具体国情相结合的结果。什么是个人欲望?就是把万科做成中国有影响力的现代大公司。什么是中国国情?历史传统就是国情,几千年来不管什么类型的政府,都认为要牢牢控制那些关系国计民生的支柱产业。比如盐和铁,必须由国家掌握。

支柱行业官营,是一项延续两千余年的中国传统

那房地产是不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支柱产业?我的判断:是,所以,民营企业想做到很大,同时又拥有企业,我自己觉得把握不了。所以我的决定是,找一个更适合万科的国企当大股东,走混合所有制的现代企业发展道路,我认为,只有走这条路,万科才能做大做强。这是我的选择,没有对错,无关道德。之后万科的命运怎样?很多人知道,万科历史上有两次股权之争,一次是“君万之争”,一次是“宝万之争”,都是“争”,我王石在争什么?争的是,万科选择的现代企业发展道路是否能够延续。很多人说,这是一条很难平衡的崎岖之路。这么说有道理,这条道路当然有风险:比如大股东是国企,一旦发生人事变动,会不会影响到万科?20年前就是在亚布力,我和教授们讨论,有人就担心华润进来,将来可能会爆发人事风险。事实上,我们很幸运,开始的15年都很平顺,华润管理层虽然几经变更,而得益于良好的外部环境,万科的经营规模从不到70亿,到跻身为世界强。做成大公司的梦想实现了。15年后,万科又面临选择,大股东从华润变为深圳地铁,也是基于之前的路线:万科要走混合所有制的现代企业发展道路。三年前我从万科退休,疫情爆发后,我们把企业股资产一次性捐给清华大学(注:用于建设清华大学万科公共卫生与健康学院),对我来说,算是给当年的决定划了一个句号。从制度设计上,三年前交班给郁亮团队,三年过去了,郁亮团队非常棒!当然,还要把时间拉到更长,要看二十年、三十年、四十年,郁亮团队的接班人,能不能按当年路线走下去,而且走得平顺,才敢说成功。交给时间吧。·2·

致敬有智慧、勇气和担当的特区改革者

我经常说,能平平安安走到今天,固然有个人的努力,但主要是运气好,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时代,但你不要觉得“时代”这个词太远,时代会造就优秀的改革者,而改革者和个人命运又紧密相连。年我到深圳创业,两年后的年,就面临一次艰难考验。这里有个时代背景,当时实行汇率双轨制,简单说,人民币官方汇率和市场汇率的差距较大,如果你搞到外汇额度,就可以拿人民币按很低的官方价格换外汇,再拿外汇到市场上,用很高的价格换成人民币。这样一倒手,就能获得超额利润,当时叫“倒卖外汇”。万科不是这样的。我们做的是贸易,主要是进口电教设备,很多广播电视大学、电教中心,都从我们这里进口,进口需要外汇,就只能用人民币调剂外汇,再用外汇换人民币,那这是“倒卖外汇”吗?政策有不确定性,可以算也可以不算。如果被定性为“倒卖外汇”意味什么?据我所知,有人已经拿着逮捕证到深圳了,只要跟市政府打个招呼就能抓人,要抓一批人。幸运的是,当时的深圳市委书记梁湘明确表态:不同意抓人。他的表态让我免了一次牢狱之灾,通俗话说我遇到了“贵人”,遇到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特区政府领导人,遇到了一位有担当精神的改革者,当企业因为政策不确定,面临高风险的时候,改革者站出来了。其实我跟梁湘非亲非故,见都没见过。再举一个例子,年政府发红头文件,鼓励企业股份化改造,万科当然想改造,但上级强烈反对。反对理由很简单:你王石平时就像个孙悟空,我%控股都管不住你,再搞股份化,不就跳出如来佛手心吗?所以坚决不同意。我简直是走投无路。没办法,硬着头皮去市委市政府找领导,用今天的话这叫“越级上访”,当时的书记是李灏,我很清楚地记得,他的办公室很小,书记穿了件毛背心,正拿着毛笔在旧报纸上练字呢。我耐心地讲了20分钟,他听完把毛笔放下说,“小王啊”,那时候还是小王,“小王啊,你还是年轻啊,办什么事啊,不能着急,你做的事非常好,但急不得啊!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,什么叫急不得?我快被人“掐死”了,能不急吗?书记不紧不慢地说,“你跟我说这些,无非是想让我打个电话,让秘书交代一下,帮你解决了,但政府运作不是这样的,我下面管的是局部委,再下面才是集团公司,集团公司下面才到你那,我要是越过这么多层级打电话,政府系统就乱套了。”说完让我先出去,感觉像被轰出去一样。过了20分钟,秘书出来了,我清楚记得秘书姓唐,唐秘书告诉我,书记交代他,遇到什么改革难题都可以找他,但不要来市委,你可以找个餐厅、茶馆,总之是安静的地方,不要让人看见。我很高兴,第一,知道有困难找谁了,第二,有点像“地下党”啊!后来我知道,书记支持股份制改革,但他的方法不是直接干涉,而是让我把各方约来一起谈,在沟通过程中发挥政府的影响,既能减少阻力,也能凝聚共识,如果强行介入,等于把我放在火上烤。这就是改革者的智慧,既要推动和落实改革,又要避免发生震荡干扰改革,同时保护了年轻的创业者“小王”。大家说,故事精彩不精彩?改革开放20年的时候,媒体让我谈体会,我说第一条是领导支持,20年之后你再问我,依然是这句话:第一条,是领导支持!你可能会说,你王石平时总说制度制度,怎么突然把“人治”放这么高位置?首先,这是我的真心话,也是真实的历史,万科走到今天,按传统说法,就是有“贵人”相助,当然20年前采访我不可能说这么细;第二,人治和法治是宏观概念,进入到微观领域,往往会因为某个领导,产生截然相反的结果。这也是事实。历史越久远越清晰,你越往历史深处观察,越会发现优秀的改革者有多可贵!对这批有智慧、有勇气、有担当的改革者,要不要给点掌声?

时势之下,英雄有其特点

·3·

企业家接受过挫折、吞下过委屈

听着比较严肃,我讲点轻松的故事。开头我讲了和经济学家对话的故事,其实之前我发生了一次意外:滑雪时摔了个大跟头,倒地之后右手下意识着地,接着就是巨痛,但我太“贪玩”了,还接着滑!因为好不容易来一次,20分钟就下场太可惜了。接着滑了多久?三个小时!停下来我就受不了了,疼得直冒冷汗,脸色煞白。医生过来用手一摸,就摸出骨头渣了,说你大拇指脱臼,这里没法处理,事后我知道有一个部位,发生粉碎性骨折。他问我怕不怕疼?你知道我怎么说吗?现场观众:不怕!鬼啊,什么不怕!疼得都受不了了,我说当然怕!医生说给你打止疼针吧,医院,雪场的条件太简陋。但基于野外生存知识,我知道脱臼之后要迅速复位,而且越快越好。我跟医生说,虽然疼,但你得先给我复位。医生就下手了,我“嗷”地大叫一声,跪在地上。脱臼的大拇指算是复位了,但没有石膏,就找了一个勺子当夹板。所以,在教授面前演讲的时候,我手上还带着一个勺子,那个张牙舞爪的场面一定很劲爆。故事还没完,做完演讲我回到哈尔滨,医院打上石膏,立马又往长春赶,因为万科要进长春,已经约好了见市长。问题又来了,你是万科董事会主席,打着石膏跟残兵败将一样见市长,太给公司丢脸了。我跟助手说,给我找把剪子,把绳子剪了,石膏也不要了!就这么去,再疼也得装得若无其事。所以,我和市长握手时,伸出的是左手,医院又把石膏打上。大家说,这么拼是不是企业家的特点?我再问大家,20年来亚布力的老面孔、新面孔,哪个不是这么拼过来的?只有比我更拼!拼搏,不仅是中国企业家的精神,也是我们中国人的精神。改革开放从开始到现在,如果没有各行各业的前仆后继,没有这么多人为事业,不惜牺牲个人一切,为发展,个人一切都无所谓的勇气,改革开放就不可能是今天的样子。而既然选择当创业者、当企业家,大浪潮中,个人就难免要经历各种挑战、委屈,甚至坎坷。比如张文中先生,事后证明他遭受了无妄之灾,后来被平反,担任亚布力论坛下一任轮值主席。

改革者、创业者、企业家的生命之路难免有各种挑战

我还很怀念亚布力创会理事之一刘晓光先生,他是我非常敬佩的企业家,以环保公益为理念的企业家组织阿拉善SEE,就是他发起成立的,他带着我们一帮企业家去沙漠种树。晓光没有牢狱之灾,但受到一些牵连,事后证明他也是无辜的,但谁能体会那种要进去、不进去、不进去、要进去,不止一次反反复复在牢狱门口徘徊的煎熬?谁能体会那种对人身心的折磨?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,我都很难过,很多心境我也经历过。这些年我有个习惯,只要有机会就找机会去监狱,看望那些曾经的风云人物,我希望给他们一点安慰。但尽管有各种不平顺、不如意,人们依然感谢改革开放的伟大时代,给了企业家施展才华的舞台。既然走上舞台,作为企业家只能要求自己:把握好底线,即使发生不幸,心底也是坦然的。·4·

祝福企业家有安心的氛围

当然,我们感谢改革开放时代,不等于不对时代提出要求。我想说的是,能给企业家营造安心氛围的社会,一定是更有未来的社会。接下来想谈谈深圳这座城市。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华大基因联席董事长,这背后是有故事的。年华大基因一战成名(注:国内首先破译四株SARS病毒全基因组序列),之后归到中科院下属的北京基因组研究所。年他们准备离开北京,找一个城市发展,我知道之后就找到汪建老师,我说建议你来深圳。他说,我两眼一摸黑,在深圳没有关系啊!我说,我跟书记、市长也不熟,而这恰恰是我建议你们去深圳的原因,在深圳,你不需要和领导熟,只要你有本事、有创新、产品好,书记、市长会主动找你、支持你。汪老师信了。

对企业家而言,深圳有简单、安心的营商环境

13年后,华大在新冠疫情期间,又做出非常大的贡献,本身在深圳发展得也非常好。从这个例子你也可以看出,深圳能有今天的成就,绝非偶然,这里的企业家会安心。我强烈希望,全社会能营造一个让企业家安心的氛围,对企业家出现的一些问题、一些言词、一些创新,尤其要考虑到特殊的历史环境,能长远、宽容地看待。当然,如果触犯法律,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我看过一个标语,大意是“谁和企业家过不去,我就和你过不去”,这就走到极端了,不需要神化企业家,企业家首先要做守法公民,其次要有社会担当和社会责任。我认为,两者并不矛盾。·5·

“万事皆是序幕”

改革开放超过40年了,40年前,我们对欧美发达国家的制度、文明和富裕,几乎是仰视的;40年后,我们在心理上已经和欧美平视了。

改革开放40年,中国实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

从仰视到平视,怎么面对和理解这个转变?我觉得:首先,说明我们比以前更自信,自信的背后是国运转变,这个转变弥足珍贵!其次,西方现在种族主义回潮,白人至上主义盛行,很多矛盾和问题比以前更尖锐,但客观地说,我们和他们依然有很大差距,还是该以谦逊的态度学习先进的东西。最后,就算我们将来更强大,也没必要去俯视别人,今天更没有必要。“自省”精神,“反求诸己”的精神,是我们文化很宝贵的品质。最后我想说,面对未来,尤其是疫情之后的风云变幻和不确定,我相信,包括企业家在内的各个阶层,一定能互相勉励、互相温暖、互相包容。我也相信,中国的企业家们有信心、有愿望跟着国家一起向前打拼!我更相信,我们古老的文明,一定能得到全世界人民发自内心的尊重。昨天主讲嘉宾引用莎士比亚的一句话非常精彩,我用来做结尾:万事皆是序幕。谢谢。·6·

提问阶段:说“失败是成功之母”我不同意

问:自律精神是不是成为企业家的必备条件?

答:我不是研究企业管理理论的,没有系统地思考过企业家标准的问题。按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主题,“自律”其实是个选择问题,那“天”指什么?是上帝、宇宙还是大自然?我去年出了本书叫《我的改变:个人现代化40年》,讲的是个人的改变,那“我”是谁?有两个“我”。一个是无意识的“我”,所谓“本我”,是你无法选择的。一个是有意识的“我”,所谓“自我”,是你能够选择的。更具体来说,不管愿意不愿意,你都要吃饭、睡觉;不管喜欢不喜欢,性别你无法选择;不管怕不怕,注定你要死亡。这些都属于“本我”,就是“天”。虽然“本我”无法改变,但你愿意龟息大法,还是运动健身,这是你可以选择的,是“自我”,不同的选择,决定了你的生命状态。通俗说,就是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。很多人问我还会不会再登珠峰,我说不去了,再去就是选择死亡方式的问题了。不登山就不死吗?还会死,但怎么死,你有选择和决定的空间。

问:有梦想但社会环境不允许怎么办?

答:创业要有远大理想,是没错的,而理想和现实,往往会很遥远,那不妨先确定一个次目标,做一件和理想有点远,但一定能成功的事。

这有什么好处呢?一旦你成功了,就会得到鼓励,接着可以再确立一个跟理想更近的次目标,再成功,就再确定一个。我看到很多所谓的“大成功”,都是积胜为大胜的结果。这个意义上,我不大认同“失败是成功之母”的说法,我认同的是,连续不断地积累小成功才是成功之母。

问:先创业还是先打工?

答:我建议还是先打好一份工。以前有人会跟我要求,能不能直接向我汇报。我问为什么?他说因为领导太蠢。

当然,他在表达对我的欣赏,只是不欣赏我的部下。而问题是,你把我的部下都否定了,也等于把我也否定了,何况所谓的“蠢”,只是他的个人判断。我就告诉他,想当领导得先学会被领导,退一步说,就算领导真的很蠢,你在他的领导下还能做得出色,你就一定会非常出色。回到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,这个语境下,“天”就是领导,能由你说了算吗?是他说了算,这样的条件下,用什么态度工作,还把事情做成,有你的选择和空间。所以,过好“被领导”的阶段再去创业,成功概率可能大很多。

问:今年是特别的一年,是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20周年,深圳特区成立40周年,又是浦东开发开放30周年,请大家用一句话做寄语?

王石:无限风光在险峰。

来源:正和岛

序言丈夫这个稳定而可控的客体在自己身边,就心安了。只是,她的心安,同时伴随着的,是丈夫的不耐烦,和丈夫的失去自我。在这样一个历程中,她的能力和自我不断被激发被滋养,而丈夫,因只是她的陪衬,越来越萎缩。中国太多人的婚姻,就是这样的搭配。一个人,只是另一个人的陪衬,而这个陪衬,很难被看到,被尊重,相反会被蔑视,另一方很难意识到,这个陪衬究竟有何意义。当然,陪衬也有他(她)自身的问题,他们通常会是比较封闭的那个,缺乏足够的动力冲向外部世界,于是部分借助伴侣的动力,多少打开了一些。但整体上,他们会越来越失去自我,越来越封闭。她条件一直很好,最初不乏追求者,之所以选择丈夫这样的男人,有一个感觉极为关键。她说,当时觉得他好安全好可靠啊,他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头。第一次听到有人讲这种择偶原因时,我很震惊,但后来发现,竟然有非常多的人出于这个原因选择了伴侣,并且,多位女性,说了和这位妈妈一模一样的话。男人做类似选择时,容易使用的语言是,她很单纯很听话很乖。如果你是因这样的心声而选择伴侣,那意味着,你的安全感很低,很惧怕失控,所以要找一个如惰性气体一样的伴侣,他的不活跃,让你觉得好控制。的确,其中很多人说,他们同时有更喜欢的对象可以选择,相比起伴侣来,他们更有激情,但也更难把控。一位女士就此说:你真没法预料,和这个男人在一起,第二天会发生什么。这一逻辑,开始是这样,以后也会延续。如此选择的人,势必会倾向于压制伴侣的自由选择,因伴侣的选择,只要和你想象的不同,你就会有不安,甚至由失控而导致崩溃感。。可以说,女儿什么都听她的,对她而言,是无比甜蜜的事情,而女儿竟然瞒着她谈恋爱,这件事,彻底摧毁了这种甜蜜,导致了她的痛苦与愤怒。显然,这位母亲,与女儿构建了病态共生的关系,女儿彻底顺妈妈的意,满足了妈妈全能自恋的需求,让母亲在这个共生关系里有了一种无所不能感,这份感觉成了她的自我核心感,而当女儿突然不听话时,她的这份无所不能感就被颠覆了,自我也破碎了,让她有了死亡感。针对这种现象,美国心理学家科胡特创造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术语——自体客体。客体,指的是其他人其他事物,自体,指的是自己。那么,什么是自体客体?即,它是客体,但又像是我自体的一部分。自然而然的养育过程是,最初,婴儿需要将妈妈当成他的自体客体,觉得妈妈和他在身体心理上是一体的,都是“我”的,如果失去妈妈,他们就会有可怕的自我瓦解感。在这位读者的家庭中,事情则变成妈妈将女儿当作了自己的自体客体。通俗的说法,就是当成了自己身体的延伸,而且,既然叫自体客体,那意味着我让你怎样你就怎样,否则你就成了一个“异己”了。这个女儿是25岁开始这场恋爱的,这位妈妈和她都说,在此之前,她们两人亲密无间如一人,但女儿偷偷地恋爱,撕裂了这个共生关系,女儿从此就不再是妈妈的自体客体了,妈妈由此有了自我撕裂感,于是想死,或者想杀死女儿,但这些都不好,那么最好是将毁灭欲投注到那个坏男人身上。所以,她转而控制女儿,用各种极端手段,不惜你死我活,就是为了恢复她发号施令而女儿言听计从的病态共生关系,好让这个共生自我重新复活。但如此一来,女儿的自我就被摧毁了。并且,这件事也让女儿心寒,她终于明白,对妈妈而言,听话是最重要的,这胜过她的幸福,甚至生死。所以,最终,两败俱伤,她与心爱的男人分手,让妈妈想毁灭点什么的这一意愿实现,但此后她远走高飞,以这种方式,彻底脱离了与妈妈的共生关系。看似惨烈,但已算不错的结果。有些人就没这么幸运,譬如上海海事大学女研究生杨元元,她的自杀,就是因为她的自我,被妈妈构建的共生关系杀死了。并且,我这位读者的妈妈是很爱女儿的,而杨元元的妈妈,我从报道中看不到爱,而只看到了无情使用。四川广元的这个家庭惨剧,直接逻辑是:儿子违背妈妈意志上网,让妈妈的脆弱自我崩溃了,她的自杀,并非胁迫,而反映了她真的就是这么痛苦。可更深一层的逻辑是:儿子之所以违背妈妈意志上网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,是为了逃离妈妈与他共生的愿望,在网络中寻找一个自己的意志说了算的空间。病态共生的亲子关系,的确常有这种意味:太听话,孩子就被杀死了;但若不听话,父母就想死。美国心理学家科胡特发明了“不含敌意的坚决”一词,他讲的是父母如何拒绝孩子的不合理要求,也包括孩子想与父母共生的动力,其意思是,父母坚决地拒绝孩子,但无敌意。敌意即,我不会说你是错的;更不会说我因此就不要了;更更不会说,因此我恨不得杀了你!想脱离听话哲学的中国孩子,也可用此策略对抗父母:我不听话,并不意味着我恨你;也不意味着我不爱你;只是,我是我,你是你。即,一方面坚决地对父母的意志说不,同时又对父母传递爱意。但这个策略,估计只有很成熟的大孩子才能做到吧,对十几岁的少年,这要求太高。所以,若想真正消除病态共生带来的家庭悲剧,父母必须觉醒。中国人为什么没有青春上面讲的事情都很极端,都要生生死死的,但听话哲学的危害,要比这些故事广泛得多,譬如听话哲学导致了一个非常中国式的现象:中国人普遍没有青春期。少年老成化,成人儿童化,这两者交织在一起,绞杀了中国人的青春。这是台湾学者孙隆基在他的《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》一书中的观点。我和很多咨询师同行探讨过这一观点,大家都很赞同。青春期有两个关键:活力,特别是性能量的绽放;自我身份感的形成。青春被绞杀,阻断了这两个过程,导致我们不能让活力与情欲绽放,也不能形成个性自我。为什么会这样?因为,青春期既是性能量大爆炸时期,也是最叛逆的时期——对父母攻击性最强的时期。作为巨婴,又有孝道文化支持,中国的父母接受不了这两者的挑战,所以要压制孩子的个性发展。并且,这种压制不是在青春期才开始,而是从小就开始了,所以孩子少年老成。所谓老成,就是他自身的活力不肆意流动了,而特别懂得并照顾其他人的情绪,于是变得像老头一样了。孩子少年老成,其实是对巨婴父母的一种被迫的服从。但是,等从孩子变成了父母,就得到了可以压制孩子服从的绝对资格,这时巨婴的那种为所欲为劲,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出来了。而且你怎么对孩子,都被社会说成是教育,哪怕虐待甚至打死孩子,都可以被说成是“教育方式不当”。所以,所谓少年老成和成人儿童化,其实还是一个权力问题。让你弱,我才强?秦晖教授有一篇文章,讲战国时法家的两个代表人物商鞅和韩非子的言论,我读的时候,被吓到了。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,你真是一个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!——估计又有人这么感慨了。但拜托,把情绪欲望都灭掉的咨询师,是你的想象,而做一个情绪自然流动的人,是我的目标。为什么渴望一个把情绪欲望都灭掉的咨询师?从专业术语来讲,这样的人就是一个绝对客体了,可以承受你的各种攻击而不还击,还可以被你利用驱使。从我喜欢的术语来讲,这是在寻找一个全能圣母,他心中只有你而没有他自己,于是就可以无限包容照顾你这个超级巨婴了。再换成中国神话的隐喻来讲,这就是在找彻底无毒的唐僧肉,小妖们吃一口就可以长生不老了。这样的角色,谁爱做谁做,但别给我下这个套。中国文化,就是在下这个套。且看看商鞅的言论。民弱则国强,民强则国弱。有道之国,务在弱民。能治天下者必先治其民,能胜强敌者必先胜其民。民胜其政,国弱;政胜其民,兵强。慈父无孝子,智主无忠臣。农有余时,则薄厌于税。行间无所逃,迁徙无所入,行间之治,连以五,辨之以章,束之以令,拙无所处,罢无所处。任民之所善,固奸多。民贫则力,民富则淫。民辱则贵爵,弱则尊官,贫则重赏。政做民之所恶,民弱;政做民之所乐,民强。再看看韩非子的言论:足民何可以为治。夫以妻之近与子之亲而犹不可信,则其余无可信者矣。读书时一直同情这两个人,特别是韩非子,自然是瞎了眼,当然也怪大学前学的文化历史知识都是被阉割过的。秦国统一六国,嬴政成为秦始皇,依仗的,就是商鞅与韩非子这类“强国弱民”的思想。读完这篇文章,忍不住感慨:秦统一,是中国式噩梦的重要开始。商鞅思想占统治地位的秦国统一六国,难道不是一场地道的噩梦吗?商鞅的《商君书》中,专门有一篇文章叫《弱民》,其中写道:政做民之所恶,民弱;政做民之所乐,民强。至理啊!但他还说:民弱则国强,民强则国弱。有道之国,务在弱民。这是什么鬼?这太可怕了吧!但秦国就靠这个思想统一了六国,以后的各朝各代,也是儒家为表法家为里的,一直是用商鞅的这种思想治国的。其实,儒家为表法家为里,不就是儒家思想教民众主动做弱民,而统治者则沿用商鞅这一套法家思想,这两者毫不矛盾。几乎是同时,在微博上看到另一件事:妻子以死相逼不与婆婆同住,男子租房藏母养九年。年,上门女婿刘相礼把母亲从老家接来家里,但婆媳闹得不可开交,妻子还以死相逼不同意老人在家住。为了家庭和谐,刘相礼只好租房供养母亲,并谎称已将母亲送走。9年来,他每天打3份工,保守着秘密赡养母亲整整9年。只看这段文字,相信无数人会感慨母亲不容易,孝子很伟大,同时开始怪罪这个“恶媳妇”。但点开新闻一看详细报道,就会发现事情真相是婆婆权力欲望太强。其中有这么一段话:在母亲龚兴珍的观念中,自己作为长辈具有绝对的主持家政的权威,因此儿子家里大小事,她都要管。而在媳妇赵宗翠看来,婆媳平等,加上婆婆是一个外来人,不应干涉家政。如果放在普通中国家庭,这是常见的段子了。但拜托,这是儿子倒插门的家庭啊,龚老太太还想主政?我一直反对大家庭搅在一起,但也说,如实在不得已要住一起,也是一种选择。只是,老人切不可有龚老太太这种心态,那真的会要人命,不是要自己的命,就是要别人的命。龚老太太的人生轨迹是这样的:财产给了二儿子,跟他生活;让三儿子做了上门女婿。二儿媳厉害,控制着家里主导权,她被打压得很惨。被忽视的三儿子一心想孝顺,在爸爸去世后,把妈妈接了过来,结果一来,就要理直气壮地夺家里大权,三儿媳以死相逼才没得逞。然后好脾气的三儿子打三份工,偷偷给妈租房。这个故事,如果发生在皇宫,绝对是虐心狗血大戏啊。宠爱的孩子辜负了老人,被抛弃的孩子却孝顺忠诚。可以看出,虽然三媳妇有自己个性,可还是好人,所以不能像二媳妇那样直接做恶人——法家的强人,而把控住自家大权,于是用了自杀的方式来表决心。但我听了太多故事,还是为她捏一把冷汗。如果丈夫不在乎她的生命呢,那该会如何?龚老太太主导的中国式家庭,好像就是在培养两种类型的人:为所欲为的巨婴和全能圣母。被中国式宠溺的孩子,很容易成为巨婴,为所欲为,自私,以自己为中心;被严重忽视的孩子,易成为全能圣母,失去了主体性,并总想着去拯救巨婴。当然,圣母其实也是巨婴。在做这些思考的时候,我突然间想到,商鞅的治国逻辑,可能和龚老太太的治家逻辑,是一样的。执政者要弱民,自己才强。家中也一个理,父母要“弱”,自己才强。受宠的孩子不易孝,孝子常是被忽略的那个。即,受宠的孩子,自我就强,结果父母就弱了,而被忽略的那个孩子,自我就弱,而父母就可以强了。自己的命运剧本,已是难得。星爷当然也有变化。毕竟,比起《大话西游》,《西游降魔》有一个理念上的进步。前者中的魔性都是贪婪,后者中的魔性,则都如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所说——“恨是爱而不能”。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心对我?!由此可以看懂,关键是,讨好者不相信有真情,所以看不到对方的真情其实真实存在,并且对方有自主意识,对他好,并不是他的讨好所致。写这篇文字,是因一个女孩,她将步入婚姻,却产生了如婚前恐惧症一样的各种害怕,她不断怀疑:他爱我吗?他对我的好,不是因为我讨好的结果吗?我值得他对我好吗……这个逻辑,可以延伸到很多地方。如用性感诱惑而建立亲密关系的人,会这么想;用金钱引诱别人的人,也会这么想;用权力压制或帮助别人的人,一样会这么想……所以,科胡特那句话尤显珍贵——不含诱惑的深情。这个境界太高,而我们需要在看似平常的情境中,发现并相信真情存在。关键是真自我与假自我。用假自我建立关系的人,会觉得,自己是假的,自己以此构建的关系也是假的,因此想毁掉这一切。但对方却未必假,对方可能拿出了真心,并投注了真感情。并且,真自我与假自我,并不是这么绝对。当你用假自我行使诱惑时,真自我也同时存在。譬如你可能会陷入其中,以假开始,却真真实实地把身与心交了出去。关系中,“我”与“你”互为镜子,我想从你的这面镜子里,看到我是好的,当对此没有信心时,就会通过讨好、性感、权力、依赖等方式,诱惑对方对自己好。但真得到时,我会怀疑,你对我的好是假的,因我本来就是假的。所以,我们必须勇敢,拿出真实的自己,去投入到关系中,我们也必须有耐心,给对方自由,信任对方的自发反应。真爱,必发生在“我”与“你”的自发反应中。爱,就是“我”与“你”相遇,只有真实,才能相遇。但是,假若我觉得“我”是坏的、黑的,那么,我会惧怕与“你”相遇,不然你看到“我”的真相怎么办?甚至是,我虽然渴望着与一个“你”相遇,但我由衷怀疑,作为一个爱者的“你”存在吗?但,真相遇时,“我”与“你”都被照亮,并发现,我就是你。另一个类似故事是,一位女士回顾她十几年的婚姻说,在这场婚姻里,没有一天我是不使劲的。开始是拼命付出,对他和他家人百般好。等关系出现危机后,又努力反省自己,改变自己。但爱,却渐行渐远。或许,这个故事的关键是,太使劲的爱,有这样的逻辑:我对你这么好,是为了向你显示我有多好,而你得通过爱的举动证明,我的确是好的;如你不承认,我就会有不满;于是,对方失去了存在不满的空间,并感觉自己被绑架了。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:我要向你显示,我是好的;而你必须给出证明,让我确信,我是好的;否则,我就觉得自己是坏的,转而觉得你也是坏的。这一逻辑的反面,有两种境界:一、我觉得我是好的,所以无须证明,我对你好,但不期待你如何回应我,也不控制你;二、我接受我有坏的部分,甚至喜欢这份坏,所以不装自己有多好,所以你也不必装。很多旷世恋情,都是太使劲,因而有点不对劲。譬如徐志摩对林徽因的爱,旁观者津津乐道,但林徽因却不为所动。譬如,一年春节,广东北部大雪,很多回家的人被阻断在韶关附近的高速上,一个深圳的男人,步行去找他喜欢的女孩,要给对方帮助,结果对方不为所动。他的故事,既感动了一批人,也有相当一批人觉得他不对劲。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是对的,因为我太使劲,势必要换取你的一些东西。至少,太使劲的话,会导致压力,让两个人都不自在,对方感觉到被束缚。同时,如果你太使劲,也会觉得,这份看似感人的旷世恋情,是人造的,而不是自发的,所以不真实。太使劲去爱的深层逻辑是:我觉得我是坏的;为了掩饰我的坏与黑暗,我走向反面,表现出好,以此向你显示,我是好的;你是我的镜子,我渴望你这面镜子照出我的好,即你接受我,以此证明我果真是好的。爱,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。但是,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弯呢?为什么非要别人证明呢?为什么你不能直接看到自己的本性,并拥抱它?本来,你对“它是好的”的这种感知,有赖于镜子的认可,那你为何不做这面镜子……想通这个,忍不住跑到天台上,舞蹈了一会儿。需要澄清的是,对我而言,这不是一个逻辑游戏,关键是,今年的一系列治疗中,我碰触到了自己内心的所谓本性,它着实吓着了我。本能地,我一如婴儿,期待这份本性,在一个好的关系中被认可被接纳,但我突然明白,我干吗不直接认可它拥抱它!最简单的表达则是,人性自身即是答案,生命自身即是答案。宋明理学宣称“存天理灭人欲”,而王阳明则在龙场证悟到,天理即人欲。也是一个理。人都从合一的能量之流中而来,但它不断从人的感知与头脑中发展出种种复杂的二元对立。这些复杂的二元对立,需要被理解,被抽丝剥茧地一一认识到,而后不带二元对立地,看到这股生命之流。这就是我目前找到的答案。后记在本书的序言中,我讲到,21年前,我给自己出了一道题:人,到底是怎么回事?其中的“人”,其实是中国人,更是我自己。今年,我给出了一个正式的答案——《巨婴国》这本书。曾有一个感悟: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需要很多踏实的细节累积而成。所以,真正的好东西,绝不可能一蹴而就。这本书,虽然还称不上非常满意,但它的确是由我21年来很多踏实的努力,累积而成。当年,给自己出这道题时,觉得最方便的解题方法是,做一名心理医生,从事心理咨询与治疗。事实也证明,从年正式开始的心理咨询工作,对于我写出这本书,起了极为关键的作用。差不多每年,我都有一千个小时的咨询量,所以从年到年,我累积了将近一万个小时的咨询量。其中,深度咨询,即长程咨询,起了重要的作用。目前,我还保有三十来个来访者,咨询的时间,大多数都超过三年了。三年看似很长。我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觉得不安与内疚——这么久,还没有让来访者发生剧变,我是不是水平太差,还在坑钱?但个案经验累积多了,我会发现,咨询常常是,满一年时,来访者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人格变化。满三年时,我和来访者的关系又会进入一个新阶段……后来也发现,那些最有冲击力的人性经验,也的确只有在充满信任、稳定而结实的咨询关系中,才能很好地呈现。这些长程的个案,也确实展现了很多深度的、不可思议的人性,这在极大程度上帮助我理解了“中国人”与我自己。很有意思的是,逐渐地,我发现自己能读懂诗了,也能发现当代艺术的一些“美”了,这都源自对深渊深处的人性的理解。这些理解,也是《巨婴国》这本书能写出来的关键所在。所以,要特别感谢我的所有来访者们,尤其是那些长程的来访者。在长时间的陪伴中,既是在疗愈你们,也是在疗愈我,更是深度碰触我们共同的人性。曾做过一个梦,梦见我在一列火车上,对所有人的故事都充满好奇,恨不得在这一次旅途中,将所有人的生活都体验一遍。醒来后,我想,我对别人的故事那么好奇,是不是忽视了自己的生活?也的确,我现在还没结婚、没孩子,虽然买卖了三次房子,但直到现在,才有了一套令自己满意的房子,不过还未收楼。这是一个问题,但同时,对所有人,特别是中国人自己的故事充满浓烈的好奇,也是我的一个特质吧。一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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